第9章 上我的表姨,扎你的车胎

        林娇走进卧室,见到罗南还斜倚在床上,低垂眼帘,微皱眉头,似在打瞌睡,又似在思索,她忍不住噗哧一笑:“你在想什么?难道还想赖床?”

        罗南闻言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接过林娇顺势递过来的餐盘,笑道:“我在想,怎么把一夜的床伴变成永久的床伴。”

        “你在说笑吧!”林娇脸色微变。

        “你看我像在说笑吗?”

        罗南耸肩,拿起叉子叉起一整颗煎蛋,送进嘴里,几口吞咽下去,点头道:“还不错!就是盐多了些。不过没做过几次饭,能有这样的水准,已经很不容易了。”

        林娇并没有因为罗南的赞美而欣喜,相反她的脸色有些冷,连手中的盘子都放下了,抱臂严肃地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你的年纪也比我大,应该知道什么是一夜情,吃完早餐,你走吧!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真是无情啊!”罗南摇头失笑。

        林娇哂笑道:“一夜情只是大家各取所需,根本就没有情,只有欲。”

        “也许!不过我不认为这是结局,走着瞧吧!”罗南几口便解决了早餐,抹了抹嘴,开始下床穿衣服。

        穿好裤子,罗南没再继续穿上衣,反而叉腰面对着林娇,静立不动,像欣赏一幅画卷一样,注视着、欣赏着林娇。

        面对罗南的凝视,林娇的脸上不禁出现了一丝恍惚,但转眼她甩了甩头,目光又锐利起来,接着有些不耐烦地对罗南道:“你还站着做什么?穿好上衣,赶紧走。”

        罗南伸手指一林娇上身,哑然失笑道:“上衣好像在你身上。”

        林娇低头一看身上,旋即掩口惊呼一声,脸上涌起红潮。

        “不好意思。”林娇低着头,赶紧手忙脚乱地将衬衫脱下,递给罗南。

        罗南接过衬衫,没有立即穿上,反而开始对着裸身的林娇上下打量起来。

        面对罗南的色色目光,林娇脸上的红潮更盛,连忙抱住胸口,跑到床边,抓起毛巾毯裹在身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罗南的目光如此不适应。

        昨晚她可以放浪地与罗南缠绵大战,任他抚摸她的全身,侵进身上的任何一处洞穴,也可以忍受他插进子宫,深度开发后庭,甚至面对从耻洞里刚刚拔出的肉棒,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张嘴,接受他的射精、吞下他的精液。

        但是,一夜欢愉之后,即使赤裸相对,林娇也觉得很不适应。

        就像是昨晚如胶似漆的人,一下子变得完全陌生一样,她不想再面对,急于将他推出自己的生活。

        这就是一夜情的本质吗?

        林娇思考着自己这些看上去毫无道理的举动,忍不住暗暗自问。

        她忽然觉得,也许这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一夜情,因为这种天亮之后就分手的行为,让她很不适应,她甚至开始疑惑自己昨晚为什么会那么的大胆。

        罗南看着林娇害羞的举动,不禁微微一笑,如果说与林娇发生一夜情,是因为受到这媚妇的肉体吸引,其后想永久霸占她,是因为他强烈的占有欲,那么此刻他忍不住林娇产生出了一丝好感,她显然不是那种拿一夜情当家常便饭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值得他花费心思、用比较婉转的方式去获得。

        “我走了。”罗南淡淡地说出这三个字,便转身离开房间,留下林娇坐在床上,陷入恍惚的思索里。

        罗南走出姜家大宅,来到庭院中停放车子的地方,刚想拉开车门,忽然觉得车门矮了不少,他连忙查看车胎,立刻有些傻眼。

        帐车胎被人扎了!

        扎胎的人可真狠,四个车胎一个也没有放过,就算车子后车厢里有一个备用车胎可以更换也没用。

        “哎呀……真是太不幸了,四个车胎都坏了,你可真够倒楣。”斜对面有人拍着手走过来,幸灾乐祸地道。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姜雨澜。她竟然还穿着罗南昨天给她买的那条白色束胸真丝裙,简直存心要气罗南。

        “是你扎的?”罗南气道。

        “是我吗?”

        姜雨澜伸出青葱玉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头,然后背过手去,意态悠闲地道:“是我又怎么样?但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就是诬陷,我有权告你诽谤。”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罗南怒道:“我好心送你回来、安慰你、为你买东西,还陪你看电影,耽搁了整整一个晚上,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竟然还扎我车胎?你简直是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你这老混蛋、老色鬼、老色狼,你竟然敢动我表姨,我扎你车胎算是轻的,如果不是怕污染我家的花园,肯定要给你浇上汽油,一把火把它烧了!”

        姜雨澜指着罗南,跺脚怒气冲天地道。

        “我和林娇都是成年人,这不是强迫,纯属自愿,男欢女爱很正常。再说昨晚不是我要进你家,而是你非要我进来的,难道你忘了?你不去找你未婚夫的麻烦,却找我的麻烦,我看你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罗南反唇相讥道。

        “你敢骂我有病?你这老混蛋、老色魔,你才有病。”姜雨澜暴跳如雷,看样子如果罗南再多骂一句,她就会冲上来跟他决斗。

        “我懒得理你,疯女人。你这样的女人,难怪没人要、难怪到现在还是老处女。幸好昨晚我没有受你蛊惑要了你,否则我怕自己睡觉都会被噩梦惊醒。”

        说完,罗南转身向门口走去,车子不能开了,他只能徒步离开。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跟你拼了?”姜雨澜拔腿就要去追罗南,不过却被—只突然从后面伸出来的手给拦住了。

        “记得替我把车修好,那是美丽的车,不是我的车,想扎我的车胎,等你把病治好再说吧!”说着,罗南已经穿过铁门,很快消失无踪。

        “啊……太可恶了、太气人了。”

        姜雨澜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她忍不住转身怒瞪拦住她的林娇,道:“表姨,你为什么拦着我?那个老混蛋不教训一下,我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你有什么气?”林娇故作好奇地问。

        “罗南昨晚那么照顾你,你生他的气有什么理由吗?难道就因为他跟我上床?之前我说过,刚刚他也说了,我们一夜情是你情我愿,表姨没觉得吃亏,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觉得自己吃亏了,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他刚才说没受你蛊惑要了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和他不会有什么吧?”

        “什……什么啊!我和那老混蛋会有什么?表姨你以为自己看上的男人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吗?他都多大了,难道我没了华天鸣,就会饥不择食吗?”

        姜雨澜露出一副觉得可笑的表情。

        “不是就好,表姨我无所谓,反正我没想过再嫁人,你可不一样,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可不能好白菜让猪拱了。”林娇笑道。

        “什么猪啊、白菜啊!表姨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姜雨澜掩耳道。

        “好,不说白菜,也不说猪,跟你说正事。”

        林娇一正脸色,道:“昨晚本来我没那么早回家,是天鸣打电话给我,所以云岸山庄的事情一结束,我连队里都没回,就赶回来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天鸣说,在盛豪你们喝醉酒,你丢下他自己走了,他提前吃了解酒药,没过多久就缓了过来,发现你不在,打电话你又关机,他很生气,到底你们怎么了?我听罗南说你看见天鸣跟不三不四的女人搂搂抱抱,是真的吗?”

        “只是举止亲密而已,又不是捉奸在床,再说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只有无条件偷不着,没有有条件不偷的。你们还没有正式结婚,有些事情睁只眼闭只眼不就行了?天鸣的条件那么好,你们又是自由恋爱,在我们这样的家庭,你们这样的一对已经很少了,既成全了爱情,又成全了利益,可谓完美无缺,难道你真要把他给踢开了?你可要想清楚,不要天鸣,你想要再找一个合适的人,可不容易,真到了家里催婚的时候,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你做主了!”

        “表姨,华天鸣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这么替他说话?他说的话你就信?他醒过来,难道不知道我被罗南带走了吗?他怎么没到处去找我?”

        姜雨澜冷笑道。

        “他问过餐厅里的人,听到宋美丽在你身边,也没喝醉酒,他就放心了,再说他打电话给我,不也是让我照顾你吗?”

        “他怎么会想到打电话给你?他跟你不是因为表姨父,一向关系不好吗?”

        “我和陆英堂都离婚两年了,还会受他连累吗?天鸣想要娶到你,当然要对我这个与你情同姐妹的表姨进行投资啦!”

        林娇话说得轻松,脸色却有些不自然。

        “不对,不是他打电话给你,是你碰到他了,对不对?昨晚你去云岸山庄执行扫黄任务,你肯定在云岸山庄碰到他的,是不是?”

        姜雨澜不愧是大律师,抓住一点漏洞就追问不舍。

        林娇泄气地叹息一声,道:“你何必问得这么明白?好吧!这事也不能满着你,如果你真介意这种事,天鸣也做得有些过分,我就告诉你吧!

        昨晚有人打电话举报云岸山庄有一批社会名流聚众淫乱,还有模特儿、选美参赛者在那里卖淫,本来云岸山庄那种富豪俱乐部,厅里不许人去查,不过昨晚打电话举报的人说得很详细,还放话威胁,如果不去查,他就自己动手,到时候还把公安厅接了举报却不出动的录音当成官商勾结的丑闻发布到网上。

        厅里没办法,只好组织人手,干脆来一次大规模扫黄,也好说明并非针对云岸山庄。

        我一个新进的副处长,就成了这趟倒楣差事的领头……

        我带队到云岸山庄,那里一间灯光黯淡的大厅内,正有上百人在进行换妻活动,那场面简直跟野兽杂交一样,甚至一个女人同时应付好几个男人,真想不明白那些女人为了刺激或为了钱,竟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到这里,林娇脸上露出不齿的表情。

        “华天鸣也在那群人当中?”姜雨澜厌恶地问道。

        林桥连忙摇头道:“他不在,那些人进行的是换妻活动,华天鸣又没有结婚。”

        “是啊!没有结婚,如果结婚,他会不会也把老婆带到那种地方去呢?”姜雨澜冷笑连连。

        “他不在大厅内,是不是在其他地方?”

        “是的,他在云岸山庄长期包了一间总统套房,我们搜查的时候,正好撞见他在套房内。”林娇不愿意往下说,以至于愈说愈慢。

        “他在做什么?表姨,你替他掩护,难道希望我以后跟那样禽兽不如的人生活在一起吗?”

        “好吧,我就痛快地告诉你吧!套房里有两男三女,一个是华天鸣,还有一个男的姓范,他们和三个女人正在集体杂交,场面跟换妻也差不多。在另一间套房内还发现了任歌和荣靖海,不过他们倒没有参与淫乱,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像是喝多了酒。”

        “你把他们带回去没有?是拘留还是坐牢?那种人留在社会上只会祸害女人。”

        姜雨澜目露寒光,银牙紧咬地道。

        “我倒是想抓,可是能抓吗?抓回去还不是转眼就放了,我才不会费那劲,都放了。”林嫌道。

        “连大厅的人也放了?表姨,你还是一名执法者吗?”姜雨澜口气非常不满。

        “只放了天鸣他们。荣靖海和任歌本身没事,天鸣有你的面子,姓范的和三个女人是沾了他的光,我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怎么说他也是你的未婚夫,被抓进去,谁的面子也挂不住,再说就算抓进去,还不是喝杯茶就出来了。至于大厅里那帮换妻的禽兽,证据确凿,要嘛破财消灾,要嘛就得进去蹲个几年,总之不出大血是不可能。”

        林娇笑道。

        “出大血?能进云岸山庄的人还在乎钱?”姜雨澜冷笑道。

        “那还能怎么样?有钱可以请你们这样的大律师,就算被判入狱,疏通一下就可以保外就医,这事全世界都一样,没有哪国例外,金钱的力量就是这么强大。”

        林娇叹息道。

        “表姨,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和华天鸣完了,从今天开始,你不要说他是我的未婚夫,我没有这样的未婚夫,将来我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这个禽默不如的伪君子。你也不必以为是你说的话,让我做了这个决定,其实昨晚我就决定了,我请赛云查他,跟踪他的人昨晚跟丢了,不过还是知道他去了西郊,我本来以为他去了西郊别墅寻欢,没想到他竟然在云岸山庄有长期包房,看来他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想想真觉得恶心,那样的人,我竟然跟他相处了五年,我的脑袋真是被驴踢了。”

        姜雨澜道。

        “唉……我也知道无论我怎么替他掩饰,你都会做这个决定,从小到大,你对任何事情都苛求完美,怎么会容忍一个撒谎的华天鸣呢?好了,我也不劝你,顶多以后我帮你多多留意,给你多介绍几个男朋友,当警察的也许适合你,厅里就有几个,家里条件也不错,律师配警察,或许这才是你的最佳归宿。”

        林娇笑道。

        “你就别操心了。”姜雨澜强笑着摇头,转身向车库走去。

        “你要去哪儿?”林娇追问。

        “上班。”姜雨澜语气冰冷地道。